庄怀菁一觉睡到天亮,她嫁进东宫这些晚上,睡得都不差,便是不时有恶心难受,最后也会安睡过去。太子功劳属实不少,她难受时,他不会在旁看着,时常轻声哄她,又给她揉按穴位,让她舒服。
她和太子早有亲近,彼此熟悉,并无旁人那种生疏之感。
现在临近冬日,天亮得愈发晚,但太子总会等她醒来,为她弄好一切,再去处理政务。幸而庄怀菁平日起得也早,不会让他等太久。
檀色帷幔微微垂下,宫女端来热水和帕子,又端了碗粥放在红木圆桌上,退了下去。庄怀菁隐隐记得他说归筑的事,但那时着实疲倦,一觉过后便全都忘了。
“殿下昨日同我说了什么?”她坐在床榻边,玉足精致,没有穿鞋袜,踩着铺绒毛毯的雕花纹脚踏,“我昨日难受极了,也没什么印象。”
太子为她换下出过汗的里衣,放在一旁,他让庄怀菁抬手,为她穿上衣服,系好系带。若非她昨日太过难受,太子不愿闹大动静吵醒她,照他性子,这衣服早就换下了。
“她养在相府多年,你应当十分信她,孤偶然得知,不便多说,”他的手指拂过她的秀发,别到耳后,“最好留几分心,孤怀疑她被人收买了。”